宝可梦if卡洛斯的沉沦4-最后的壁垒

在小智一路过来的打探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号，卡洛斯皇帝长明一世自不必说，其次便是“久幕公爵”，再之后才轮到“卡洛斯亲王”、“长明二世”和“希特隆侯爵”……

出现这么高的频率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些年来会被卡洛斯人称为“久幕公爵”的足足有三人，连小智也认识的第一任久幕宫是长明岁月的童年挚友之一、卡洛斯帝国的开国元勋、战争英雄，作为卡洛斯党的军事领袖率领大军远征关都却遭到战败，与一个儿子一齐死在军中。久幕宫死后，反卡洛斯同盟的联军攻入卡洛斯本土，他的另一个儿子接过了父亲的爵位和指挥权，以“勤王”的名义召集了卡洛斯西部的混血种家族与民兵作战，奋战了一年多后最终在迷雾森林兵败被杀。

【资料图】

事实上，小智所遇到的卡洛斯人所称的“久幕公爵”，大多数所指向的都是第三任、也就是现在仍然存活的那位，对他的观感也是众说纷纭，有人把他视为卡洛斯的救星；有人把他视为将卡洛斯拖入战争泥沼的罪魁祸首；有人认为他其实是混血种之神异动的代言人；也有人认为他其实是伽勒尔党与黑党的间谍，是卡洛斯的叛徒……小智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称呼——“卡洛斯最后的壁垒”，认为在他倒下之前，卡洛斯并没有输掉这场战争。

久幕宫还有一个儿子，他在事先没有取得许可的情况下带着当时还是公主的智子外出游乐，结果遭遇黑党的刺客，刺客劫走了智子公主，怒不可遏的皇帝在久幕宫的苦苦哀求下才饶他一死，将他流放去了伽勒尔的王冠雪原。

原本这名继承人只得在伽勒尔抱憾终身，但在第二任久幕公爵战死后，整个卡洛斯西部都陷入了混乱，许多孤立无援的家族不得不向反卡洛斯同盟投降，联军一路高歌猛进，直指卡洛斯的首都密阿雷市。就在这时这名久幕家最后的继承人回到了卡洛斯，还带着由王冠雪原地区的伽勒尔人构成的军队以及神族的盟约，收拢了之前的残兵败将，并得到皇帝的宽恕继承了公爵的名号，开始主导战争的走向。

在巴尔法姆会战爆发时，久幕公爵将十字兴文率领的包含关都和丰缘一半主力的部队阻挡在古木镇以南，直至整场会战结束都没让这支部队进入到巴尔法姆的主战场。而他不仅射杀了丰缘的两位继承人，还在战役的关键时刻跳出了十字兴文的包围圈，并策反了追击他的黑党军队，奇迹般击溃了关都的近卫师团使得卡洛斯赢得了这场惨烈的胜利。

长明一世被害后，久幕公爵第一时间召集封臣带兵进入密阿雷市，他残酷地镇压了反叛的贵族，拥立了一名神子作为皇储，随后与反卡洛斯同盟的诸党于石林镇展开谈判，认为卡洛斯皇帝死亡而胜券在握的诸党党首趾高气昂地开出了瓜分卡洛斯的条件，却没想到久幕公爵当场掀翻了谈判桌，把在场的三名党首全部杀害后突破重重围堵，逃回了古木镇重新召集军队。不肯善罢甘休的联军再度从各个方向进攻密阿雷市，久幕公爵率军与诸党交战，三战三胜，令四个地区共计十多个混血种家族彻底绝嗣，一时间威震天下。

然而此时的卡洛斯终究已是强弩之末，就在久幕公爵获得第三场胜利的同时，神奥的军队从北方攻入了密阿雷市，已经登基为长明二世的智子宣布无条件投降，让一切抵抗都化为泡影……

“都是因为你们的错，卡洛斯才会失败！”

“你们居然敢在投降书上签字，把卡洛斯的土地拱手让人？”

“就是你，才是我们卡洛斯的叛徒！”

一阵相当令人不快的喧哗把小智的思绪拉回现实，只见三四个十多岁的孩子围着一个明显要小几岁的孩子指手画脚地谩骂着，隐隐有要动手打人的倾向。行为恶劣、不服管教的孩子，一路上也见得多了，小智一直是觉得如果让他们与宝可梦相处慢慢地也会得到教化，但现在不是表达主张的时候，他立马上前阻止即将出现的恶行：“喂！你们几个，都给我住手！”

那几个孩子立刻瞪向小智，当他们发现原来是个鬓发花白的老头后态度反而更加嚣张了：“老头子你别多管闲事，我们是在惩罚卡洛斯的叛徒！”

“不对！我没有看到任何所谓的卡洛斯的叛徒，我只看到你们几个明明年龄和体格更大，却还以多欺少地对待年龄小的孩子，你们不会感到羞耻吗？”

尽管行为相当顽劣，但这几个孩子还有着基本的羞耻心，在遭到小智义正言辞的指责后还是放开了那个孩子，用相当不甘心的眼神瞪着小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你没事吧？家在哪里？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被欺负的那个孩子脸色惨白的怔在原地，好像还没领悟到已经得救的事实，他有着一头淡金色的头发，浅蓝色的眼睛，样貌算得上端庄又干净，一副内向乖巧的样子，却一直低着头驼着背，很明显长期缺乏自信。衣着也比欺负他的那群孩子更加精致细软，应该是出自富裕的家庭，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主动惹事的孩子。

“啊……我没事，老爷爷，谢谢你。”

直到皮卡丘戳了戳他的腿才反应过来，立刻向小智道谢，这时小智才注意到他胸前是有戴着纹章的，是一枚银质的烈箭鹰纹章，那是久幕家的家纹，正是小智来古木镇的目的，而且久幕家的孩子，都有可能是他的后代。

“那个……你是久幕家的孩子吗？名字呢？”

听到这一询问后孩子瞬间露出惧怕的神色，小智这才意识到这恐怕就是他受到欺凌的原因，于是立马解释道：“别担心！我是真新镇的小智，来这里就是为了拜访久幕公爵，我和久幕宫还有长明岁月都是旧识，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我叫久幕安季……”尽管小智摆出相当和蔼亲善的态度，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安季却转而露出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小智一番后，点了点头，“我可以去通报一声，但叔叔不一定会见你……”

小智真心希望不要演变成那种情况……

安季带小智前往的居然是著名的懒洋洋城堡，这在卡洛斯应该是名声仅次于巴尔法姆香殿的古城堡，小智还在时旅行清楚地记着这座城堡是有主人的，只是在岁月登基称帝之后便通过交换将它赠予了久幕家作为家堡。与一路上过来时其他城镇松散、懈怠的戒备状态不同，古木镇仍然保持着高度紧张的武装，身穿军装、手持武器的士兵随处可见，在城堡外的岗哨处，安季向里面通报了小智的名字和想要面见公爵的请求，没过多久，一只妖火红狐从城堡内走了出来，做出要为小智带路的姿势，皮卡丘立刻给小智翻译妖火红狐将为他们带路，招呼小智跟上。

在懒洋洋城堡内行进的途中，皮卡丘一直在很高兴得和妖火红狐交流，别的宝可梦大多不行、但皮卡丘说的话小智都能听懂，这让小智感到些许的愉悦和放松。只是城堡内除了佣人外，还能见到许多身穿军装的军官甚至是佩戴有家纹的混血种，他们都以相当警惕甚至威胁的目光盯着小智。妖火红狐最终将他们带到了书房门口，随后退到一旁打开房门，做出一个相当恭敬的姿势请小智进去。

“辛苦你了，妖火红狐！”

“皮——卡丘！”

小智和皮卡丘对妖火红狐道谢后走进书房，只见正中央的书桌中坐着一名青年男子，看上去年龄只有20岁出头的样子，发色漆黑，肤色较一般的卡洛斯人来说偏黄，个子也更矮一些，样貌上突出的部分大概只有那双如鹰般锐利的墨绿色眼睛，只是连这双眼睛此时也布满了血丝，肉眼可见的疲惫和烦躁。他身穿一件棕色的袍子，那似乎是某种职业身份的制服，看上去已经穿了多年，破旧的袍子上有多处缝合与补丁，或许是缝补它的裁缝手艺极佳，看不出惹眼的线头。说实话，在样貌上这名男子更接近关都人，而在气质和打扮上也更像是学者或者研究员，很难让人觉得他是一名混血种贵族，又实在太过年轻，要不是胸前挂着一枚金质的烈箭鹰纹章，小智很难相信他就是那位名声在外的久幕公爵……

“抱歉，小安有给你添麻烦吗？”

久幕公爵友善的态度也让小智感到惊讶，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像在关都对阵十字家时那样剑拔弩张的准备，公爵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某种程度上更加不符合小智心中传统贵族的形象了，但能感觉到非常容易相处：“没有的事，我正好看到他被几个大孩子欺负，就帮了他一下。”

“这样啊……”公爵看起来并不意外，显然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安季低着头走到公爵跟前，眼眶里已经攒满了委屈的泪水，很明显在故作坚强地忍耐着，公爵自然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对他说：“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我不会责备你什么。”

“不要！”安季一把抹掉了眼眶中攒起来的泪水，大声地喊道，“我只是不明白，他们怎么会那么愚蠢又无耻？明明我们家为了保卫卡洛斯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如果叔叔没有打赢关都人和丰缘人的话，他们早就被屠城杀掉了，为什么现在能那么理直气壮地污蔑我们家……” 

公爵全程都在认真地看着安季，他的目光也越来越锐利，仿佛能透过肌肤看穿内心那般，在他的注视下安季的声音越来越小，也逐渐低下了头……从对话中可以得知他们是叔侄而非父子关系，小智猜想是不是平时的教育都比较严厉所以导致关系生硬，他能感觉到安季感到委屈又渴望安慰却不说出口，然而很快事实就证明了是小智多虑，公爵伸出手摸了摸安季的头，等到安季重新抬起头来后，直视着他的眼睛：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允许你动手打他们。打到他们再也不敢找你麻烦，再也不敢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为止……”

“我……不敢……”安季明显有些畏惧暴力，但公爵无视他的申辩继续说道：

“第一，我不允许你主动惹事；第二，不允许找家臣或佣人帮忙，你只能靠你自己，但手段不限；第三，可以把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但不允许导致他们落下残疾甚至失去性命，除此之外我都能给你善后……你是我们家的孩子，这点程度肯定做得到吧？”

叔侄二人对视良久，随后安季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认真地点了头。

“好孩子，我还有事要和这位爷爷商谈，你先回去吧。”

“那个……叔叔，我想要看那本书……”

安季指向的是放在书桌边缘、书脊比他手腕还粗的一本大部头，上面的标题貌似是《XXX回忆录》，小智没有看清，那本书似乎特别珍贵，公爵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地将书交给安季，还不忘叮嘱一番：“拿了就认真看，这一本是手写本，可不准有破损！”

尽管抱着那本厚重的书颇为费解，拿到了书的安季还是很开心地走了出去。

“抱歉，小智大人，让你见笑了。希望你不会觉得我的教育是在教导仗势欺人或者主张暴力。”

“不……我觉得是没问题，不过，只限制安季一个人，能打得赢那些孩子吗？”小智自然不会去干涉别人的家庭教育，况且他觉得久幕家的教育内容还是有分寸的，不过，这次旅程开始以来被相当郑重地称为“大人”还是第一次。

“没问题的，混血种的孩子身体素质本来就远远强于普通人。那个孩子一直比较自卑，心地善良又怕伤害别人，所以常常宁愿被打也不还手，我希望他至少能捍卫自己的安全和名誉……”

“他自卑的原因是什么？这种情况在混血种中还挺少见的……傲慢自大才是常态吧……”

“其实也不算少见……他，是我大哥的孩子，虽然已经有了父亲的首肯，但我大哥直到死前都没有娶他的母亲，所以名分上是非婚生子，即使我承认了他的姓氏做了他的监护人，对于他的恶意还是很多。”

“啊，抱歉，我不敢多问的。”小智自知失言，赶忙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你似乎知道我的名字，见到我时也并不惊讶……” 

久幕公爵突然释然地笑了，小智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听着公爵一通长篇大论： 

“我曾经学习历史的时候有个疑问，对于大党争的记述与记忆是从异动出现和长明岁月举义开始，但这只是爆发的节点，不是起源。于是我向前追溯那些只记载了只言片语的史料，从‘最后一个宝可梦大师’开始，火箭队战争、各个地区的地下运动、追随者组织的早期冲突，这些事件间能梳理出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唯独缺少把它们互相串联起来或代表它们的重要人物。异动的时间是对不上的，直到妻子告诉了你的存在，我才恍然大悟，使得大党争时代到来的先导人物，是你，真新镇的小智。”

小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一场旅途，他既要隐瞒卡洛斯皇帝是自己儿子的事实而对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又对众人好像完全遗忘自己的存在而感到遗憾不甘、渴望被人回忆起身份，两种互相矛盾的心情一直纠缠着他的心绪，直到这一刻，眼前这名年轻的帝国公爵说出“我知道你，那就是你”的话语，激动的情绪顿时溢于言表。动静之大甚至把皮卡丘都吓了一跳，立刻从小智肩头跳了下来。

“所以，小智大人，你同时也是卡洛斯王室和神族主母的生父，无论是统治着卡洛斯的长明家还是神族，都流有你的血统。”

“那个……你刚刚说的，知道我存在和过往的妻子……”

“混血种之神天迹和你的女儿智月的第二个女儿，神族名字是天怀瑜，在人间的化名是白瑜，换言之，我算是你的孙女婿……”

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小智激动地大步走到书桌前想要与久幕公爵一吐为快，就在他走到公爵跟前时发现有些异样，低下头一看才发现，公爵一直坐靠着的并不是普通的椅子，而是一把轮椅，而他的两条腿，毫无疑问都是无法站立的……

小智根本没想到，在战场上获得无数胜利、甚至能射杀诸党党首，被无数卡洛斯人视为救星、被称为“卡洛斯最后的壁垒”的久幕公爵，竟然是个双腿瘫痪的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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